的退路已經萬無一失，皇上也不可能讓你活著走出皇宮，因為身為皇上的女人，想要離開皇宮，就只有一個下場，姐姐也不會例外。”

慕妍的臉色一片蒼白，因為連芙瑤都看穿了她的心事，更一語道破了她現在的處境。

“姐姐你一定要保存實力對付韻貴人，或許別人不知道，但是我曾在承歡殿裏當過差，皇上生性喜歡嫵媚的女子。我還發現，每當皇上要去韻貴人那裏時，她就會命人放一種特殊香料在熏香裏，那香味與一般的月季花香無異，但和皇上每日必喝的參茶相融，就會形成一種催情藥引。

我也說不上是哪裏怪，這種香料絕非大明境內之物，應該是越南一種能迷惑人心智的媚藥。”芙瑤一個勁的納悶。

“你說的千真萬確？”慕妍一怔。

又是媚藥，南國的媚毒乃是聞名天下，莫非南嫣是羽西大哥安插在朱瞻基身邊的細作？南嫣是他的女人，朱瞻基不傻，這些過往他不會不知...

一方靜觀其變，一方欲擒故縱？好戲早已上演？

剪不斷，理還亂，芙瑤不再語，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懊惱垂頭。

“這不合常理啊？”慕妍低低的重覆了一遍，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，“芙瑤，你可懂什麽是欲蓋彌彰？”

“姐姐到底想說什麽？在這個宮裏我只相信你一人，這種事我又豈會亂說。我只想告訴姐姐，不要把芙瑤當做敵人，因為我們都是為了皇後娘娘好。”

“這些話你沒告訴太後吧？”見她一臉的誠懇，慕妍連忙問道。

“姐姐這麽冰雪聰明，芙瑤一定不會看錯人的，皇太後其實早就知道娘娘私下替你解了毒，她不予追究，你卻知恩不圖報，反到汙蔑娘娘要奪你孩子，欺你承寵。

既然太後娘娘都沒說什麽，那應該沒什麽事才是，姐姐還是多多堤防一下韻貴人吧。”

慕妍支著沈重的身體起身，微微嘆了口氣：“我知道了，芙瑤你先忙去吧，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
殘陽似弓，半瑟半紅，無限美好，只是近黃昏。

惻隱之心

未央宮

南嫣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，雪白的狐襲覆蓋其身，手中捧著一本醫書正散漫的翻閱著，眼波流盼中藏著淡雅的嫵媚，如瀑的青絲鋪灑在身後，長發隨風輕揚，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。

神情恍惚間，慕妍竟不知覺的來到了未央宮門口。

望著守宮的侍衛，她悠然說道：“快去稟告韻貴人，就是文慕妍有要事與她當面稟報。”

侍衛上下打量了她片刻，還在想著這樣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妄想著要見韻貴人，卻見慕妍早已沒了耐性，厲聲斥道：“我稟報的可是有關於皇上追查蝰蛇一事，你們若因此耽擱了，韻貴人降罪起來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。”

守宮侍衛暗自思付一翻，當下便匆匆進去稟報，隨即便將她領進了未央宮。

寢宮內的奴才們早早就被遣退了下去，慕妍站在南嫣身側，凝視著她良久良久…

“看夠了麽？若你來只為了看望我這位故人，現在大可以回去了，我很好。”南嫣輕笑一聲，她的視線始終停放於手中的醫書上，自始至終都未曾看慕妍一眼。

慕妍頷首笑問：“你可知皇後已經開始懷疑你了？”

“恩。”淡雅而冷漠的聲音，似乎早已運籌帷幄。

“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…”慕妍的話還未說完，便被南嫣打斷：“怕什麽，我不是還有你和文慕寧這兩張王牌在手上嗎？這蝰蛇的事王爺遲早會查到我頭上來，最壞的結果不過一死。

你想，皇上都將這整座未央宮賜給我了，他又怎會忍心殺我呢？既然慕妍你這般有誠心，就不妨好人做到底，替我頂了這個罪名，為你們文家多積點善德。”

“少做夢了，你以為你還能威脅到我？”

慕妍悲涼一笑，也許她說得對，愛遠遠比不上恨有利用價值。

南嫣丟下手中的書，雍容的從貴妃椅上起身，眸光一轉望了眼慕妍，目光變得淩厲：“哦？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，還想與我作對？不會傻到被錦衣衛亂刀砍死，就盡管上前一步試試。”

“慕妍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舍得殺你，可是就在方才，合歡殿的奴才已經將你對皇上私用媚藥一事，全盤告知於我了。

韻貴人要知道，這宮裏卑鄙的手段多了去了，即使您飛得再高，這小辮子一旦被人抓住，終究是會摔下來的，那便是萬劫不覆！”慕妍說這話讓南嫣起了興致，思緒一轉，她道：“這個世界上要是從此沒有了你呢？一個心死之人若沖動起來，你知道那是什麽後果。”

南嫣冷笑幾聲又道：“文慕妍你這樣出賣自己的主子，難道不怕嗎？”

環環相扣

“惺惺作態，怕就不會來娘娘這未央宮了。”

“噢？那你可知你姐姐所遭的那些罪都是本宮一手鑄成的？還有那些暗影殺手，也是本宮在暗中指使。”

“慕妍知道。”

此刻兩人已將話挑明了說，慕妍莞爾一笑繼續說道：“韻貴人娘娘，奴婢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，奴婢可以幫你，也可以把東西給您，但奴婢有一個條件。”

“你算個什麽東西，配跟本宮談條件？”南嫣拔出袖中的短劍，指著慕妍略顯圓滑的肚子饒有興致的笑著，眼底卻蘊含著一抹令人膽顫的寒光：“多可惜的一孩子，好巧不巧，偏偏選在帝王家，我就不明白了，我哥他哪一點比不上…”慕妍不敢相信，南嫣的目光沈痛中帶著疑惑，轉眼，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意。

聽她提及南木，還有那把直抵腹部的利刃，文慕妍胸口一窒，呼吸幾欲停滯。

深深吐納出一口悶氣，悠然說：“娘娘聽我把話說完了，再做定奪也不遲。”

“若是你手中所謂的籌碼一文不值的話，知道後果的。”

聽著她口中那極具危險性的聲音，慕妍淡然一笑，道：“允親王，他對姐姐心生愧疚，又是我在朝堂上的支柱，拉攏他不難！”

她撫上手中那枚翡翠碎玉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嫣：“當你得知姐姐嫁給王爺那刻，你的心是否痛快？今時今日，你都不願意提及大哥的名諱，可見你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那麽喜歡，一直在逃避現實，所有的愛與恨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。

你不會不懂我手裏的碎玉意味著什麽吧，安南王後身份的象征，與大哥的那一塊拼湊在一起，剛好是塊完整的龍鳳玉佩，可見，姐姐才是羽西大哥心中認定的妻子，否則他也不會輕易地將如此貴重的物品贈與姐姐，以表心意。”

慕妍轉身看了看南嫣，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，覆而低頭頗有興趣的把玩著手裏鳳玉，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：“雖是碎玉，它的獨特之處呢，便正是這殘缺了，損而不劣，玉面玲瓏，奪巧天工，出自上成人士之手，非等閑物。”

“你又如何得知…”南嫣不敢置信，竟被她一一說中。

是的，她絞盡腦汁要到手的東西，就是那個男人的愛，她要證明給他看，能助他一統天下的是她南嫣，而非文慕寧。

為他不顧生死的是她，而不是那個棄婦…這不公平，憑什麽她文慕寧什麽都不做就能輕易的獲得他全身心的寵愛，王後的身份，他竟當禮物般送與她，只為博紅顏一笑。

難怪他的目光不曾為任何一個女人停留，本以為是世間女子不堪，入不了他的眼，真相卻是如此，早該看透不是？

見南嫣的目光一沈再沈，慕妍便悠然截斷：“猜的。”

她犀利的美眸打量了慕妍許久才說：“的確很聰明，看透三分便能猜透七分，那慕妍你的條件是什麽？”

“過去的就該塵消煙散，蝰蛇一事我替你頂罪就是，這塊鳳玉也可以給你，姐姐與大哥此生是無緣終成眷屬了。”緩了緩，她又道：“解藥給我，玉石歸你，所有過往一筆勾銷，怎樣？”

憤怒與不甘瞬間湧上心頭，南嫣的手緊握成拳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別做夢了，那賤人非死不可。”

慕妍見她氣她也氣，語氣微沖：“憑什麽罵姐姐，即是如此，那你也不會活得太久…”

南嫣冷哼兩聲，不以為然。

襄王有夢

突然，一聲巨響讓她二人猛然清醒過來，宮門被狠狠撞開，慕妍與南嫣齊目望去，依舊是那一身白衣翩然的男子，手持長劍迎風而立。宮外蕭寒的晚風卷襲而來，未央宮內熙熙攘攘的紗幔憑風亂舞。

襄王爺踩著穩健的步伐徐徐前行，目光淡淡，慕妍卻感覺到他的目光像藏有一把無形的利箭，直逼於自己。

“王爺是否走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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